客气气的——”
之前上来的那两个中级魔法师和厅中其他的魔法师中,不少人都惊声尖叫起来,甚至有人被骇得直接跌坐在地,厅内弥漫开某种不太好闻的气味。
看啊,这些魔法师就是这样怂蛋,一般而言,越是贪图享乐的人,越是惜命,这些魔法师养尊处优惯了,要说惜命,真没多少人比得上他们。所以他们怕死,十分怕死。
可哪怕叶无莺用言语上的威胁令他们感到有些害怕,却也仅限于此,甚至有些人心中的愤怒还要超过恐惧,比如马布尔。
无知者无畏,可以用来形容他们。
但是,当马布尔的半个脑袋飞过来的时候,他们才被吓得狠了,完全失去了魔法师该有的气质。
“看,我并不是随口说说的。”叶无莺耸了耸肩,依旧用他那温柔可亲的口吻说,“马布尔先生既然不肯臣服,那就只有死了,你们说是不是?”
于是,顺理成章的,艾尔沃德荒原这座法师塔内所有的魔法师都屈服了,包括魔导师艾瑟顿,要知道,他们都还是很珍惜自己的性命的。
而且,这屈服还不只是口头上的事。
因为他们有司卿这个天巫。
等到法师塔上下一百零三个法师的命牌全部都被叶无莺扔进空间的时候,这些人只能死心塌地地为他卖命了,再也失去了反悔的余地。连马布尔的死,到最后也不过是艾瑟顿写了一封信寄回魔法师公会,说他因为年老体衰而自然去世。不管公会里的人到底信不信,艾瑟顿在公会里的力量要比区区大魔法师马布尔大多了,即便是有人不信,也只是猜测马布尔不满艾瑟顿这个空降首领,给艾瑟顿为难,被他给偷偷处理掉了。
实在没有人会想到,马布尔就这么被杀了,毫不犹豫,干脆利落。
他们在这座法师塔里住了三天,在这三天里,外面守着的各路眼线都翘首以盼,希望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在苦等三天之后,他们看到的是魔导师艾瑟顿恭恭敬敬地将叶无莺一行人给送了出来。
……实在叫人大跌眼镜。
然后,他们发现不仅如此,魔法塔竟然将他们的所有资料都交给了那位新领主!
有盘踞在艾尔沃德数百年的魔法塔作为“内应”,他们削起其他势力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新领主身边明明才那么丁点儿人,却偏一个人能杀一个团,战斗力高到不可思议,渐渐的,再没人敢去撸虎须了,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撒蒙奇的那座古堡,在数十年后,终于又有了新主人,它被整个儿休整一新,里里外外都被翻过一遍,再没有之前那副破败的模样。新领主身边那个漂亮的女“法师”和清秀的男“法师”带着魔法塔里的木系土系和水系魔法师一起,不出多少日子,古堡外就长起了又高又厚的荆棘墙,墙内有遍布的玫瑰花和郁金香,美得相当清新有格调。
里面更是布置得富丽堂皇,从墙纸到壁炉,再到一张桌椅一个碗碟,都是精致华美得超过布里廷的王宫,叫人往里一走,就不由自主地放轻了手脚。
作为主人,唯一不满的一点就是卧室。这古堡里的房间不少,足够将他带来的人都塞进来。叶无莺理所当然地住进了那间宽敞的主卧,然后,就在他的隔壁,中间联通甚至没有门的房间里,住着司卿。
照这片大陆的规矩,男女主人的卧室它就是这么安排的,绝不像是大殷有一间共同的卧室!
“能不能别住这里?”叶无莺皱着眉,这样会让他很没安全感。
司卿口吻平淡,“难道就让这个房间这样空关着吗?你要知道,古堡里房间虽然多,但视野位置最好的也就那么几间,其他都被那几个家伙占据了。”也就是说,只剩下这么一间,“还是说,你想让谢玉或者阿泽住过来?”
叶无莺:“……”
他要是敢说一个是,恐怕司卿下一刻就要掐死他。
看着眼前这个痼疾或许好了些,却依旧比正常人要苍白的青年,叶无莺想着他这样受不得苦的人,小时候为了他离家出走瘦得像个鬼,现在随着他西荒走过又留在这在他看来全然的蛮荒之地,几乎可以称得上颠沛流离,也不是全无触动。
只是,叶无莺更不想承认的是,比起这么点儿触动,他更讨厌的是司卿接近他的时候,那从内心深处涌出来的颤栗。
这种条件反射会让他变得不像是他。
亲吻,又或是做.爱,那些过往像是深深的烙印,让他害怕,又忍不住渴望。
叶无莺一边因为司卿的努力付出温柔体贴而有些松动,一边又恨着那个把自己变成这样的司卿。
爱恨难解,他能够这样平静地对待他已经很难得。
“那好吧,我明天请人来,在这里装一道门。”最后他选择了个折中的方法。
故意不去看司卿那一下子黯淡下去的眼睛。
他在失望,但那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