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口是心非
如果非要说大业十四年的三月和往年有什么不同的话,仔细的想仔细的过滤之后,除了天下间的动荡不安不说,那么唯一能说的或许就是明明已经到了春暖花要开的时候天空中却又飘下来一场小雪,雪并不大,因为天气已经暖的让人没办法对暖和的棉衣依依不舍,所以雪星落地即化,雪小得甚至没有将路变得稍微泥泞一些。
有感性的诗人看着这场淅淅沥沥下出了雨水味道的雪感慨这是上天悲怜的泪水,是为了二月初二那天被勒死的大业皇帝而落下的泪水。说这话的人站在黄河边上,穿了一身儒衫,看样子还是个没有功名的穷苦书生,腰畔挂着一个酒葫芦,举头望着茫茫黄河将酒葫芦解下来灌了一大口,砸砸嘴大声朝着黄河水喊道:“陛下且安去,功过自有后人去评说!”
他仰起头咕嘟咕嘟的将酒葫芦里的酒饮下去大半,继续叹道:“陛下开科举,寒门子弟才有入仕之路,如今陛下驾崩,寒门子弟之路何在?”
说完这句,这落魄的书生继续喝酒,只几口就将满满一葫芦酒喝尽。
“浮生知几日,无状逐空名。不如多酿酒,时向竹林倾。”
他似吟唱般作诗一首,吟完诗句后颇为自得的笑了笑,低头看酒葫芦却发现空了,于是脸色立刻变得懊恼起来。他站在黄河岸边一块大石头上,看着酒葫芦做悲切姿态自哀自怜,自哀,是因为酒没了却还没过瘾,自怜,是因为他囊中羞涩已经没了买酒的钱。
“刚才你说,这春雪化雨是上天在为杨广的死而悲切落泪?”
不知道什么时候,书生身后出现了一个一身黑色锦衣,腰间一条玉带,批了一件黑色披风的青年男子,这男子身材修长,面容英俊爽朗,最引人瞩目便是他一双明亮的眸子,还有随意束在脑后的一头顺直长发。
书生没察觉身边有人,冷不丁的听到有人说话被吓了一跳。
他骤然转身,见身后男子器宇不凡而且一身锦衣,知道是个有身份的人,倒是没敢直接骂出来。
“春雪化雨”
他砸砸嘴,忽然觉得这四个字不错。
“这词用的好,没错,刚才我就是用雨作上天垂泪哀怜先帝了,怎么,你觉着我说的不对?”
“没”
黑色锦衣的俊美男子笑了笑道:“我就是有些好奇,杨广二月初二被宇文化及勒死在江都,怎么到了三月初老天爷才想起落几滴泪哭丧?这天的感情转变来的也太慢了些,倒不如挨到五月后再哭,那会哭的就比今天伤心多了。”
“这是何故?”
书生不解道。
俊美男子微笑道:“五月以后就入了夏,雨水总会多一些。”
“无聊!”
书生白了那锦衣男子一眼转身欲走,忽然瞥见男子身后竟然还站着两个标志清秀的少女,一般的身材,一般的打扮,都是清丽脱俗的美人儿,是那种看着就让人生出人生几多美好来感慨的女子。奇怪的是,这两个女子都穿了一身黑色劲装,一个背后缚着一柄奇大的黑伞,怀里抱着一个挺长的木盒。另一个背后缚着一杆奇大的铁枪,怀里抱着一柄挺长的黑鞘直刀。
“奇怪,真奇怪。”
他喃喃了几句,转身之际一眼又看见那锦衣男子腰畔的酒囊立刻眼神一亮。
“这位……将军。”
书生想了想决定用将军这个词称呼:“您腰畔的可是酒?”
俊美男子笑了笑,将酒囊解下来递给他道:“酒可以送你,但先生名号可否告诉我?还有,刚才先生说杨广开科举,寒门子弟有了入仕之路,杨广已死,寒门子弟的路也就断了,难道你觉得日后一统天下的君王一定不如杨广?”
“你把酒给我,你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
书生有些心急道:“我叫王绩,一落魄嗜酒如命的农夫而已。品酒还可以,哪里懂什么入仕什么为官,再说,杨广虽然昏庸,但功绩还是有的,现在争天下的所谓豪杰其实没几个及得上他的,若他不糊涂,说不得真是千古一帝。”
俊美男子将酒递给他,书生迫不及待的拔开盖子喝了一口随即眼神一亮:“好酒!这才是真正的好酒!”
“请问,你刚才说天下豪杰皆不如杨广,道理是什么?”
书生沉迷于酒香,想了想认真回答道:“也不...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