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忽然从床上坐起来,脸色竟然有些惶恐:“这么大的日子怎么没人提醒朕,快,为朕更衣,朕要上朝去。”
“陛下……”
侍从忍不住提醒道:“早朝的时辰早就过了,现在……已经到了正午。”
“朕越来越贪睡了。”
杨广揉了揉发胀的眼睛,想了想说道:“不睡了,伺候朕更衣洗漱,去个人将裴矩,虞世基找来,他们两个好像有阵子没往朕手里送奏折了,朕拥有整个天下,怎么能总躺在床上度日?去去去,将他们都找来,朕要议事。对了,还有来护儿,他答应过朕等开了春水师就起锚出发的,今天二月初二,如果顺利的话三月初就能回东都洛阳去,朕让小杨侗监国,那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也老成持重,但毕竟太小了些,朕也不放心将朝政都压在他一个孩子身上,还是朕回去处理的好。”
“没听说今年春汛黄河有水患,这是好事,黄河太凶了些,朕自登基之初就在和这条大河较劲,斗了几十年也没斗得过它。今年这么老实,莫非是服了朕?对了,裴矩说去年年景好,全国都丰收,他说洛口仓里的粮食已经满得往外流,既然如此也是该第四次东征的时候,不把高句丽屠了朕心里不甘,有高句丽在辽东盘着,大隋北方不安稳啊!前三次东征朕都没有调罗艺的虎贲重甲出征,这次说什么也要带上他,让那些卑贱的高句丽人看看,什么才叫大隋铁骑!和朕的虎贲重甲比起来,就算是突厥人的狼骑也不过是孱弱绵顺的小猫!”
他喋喋不休的说着,就好像一个已经老到只会也只能自言自语的疯子。
“是是是……”
侍从忙不迭的应承着,心里却一酸,心说陛下竟然已经糊涂到这个地步了,还是应该请皇后过来的合适,至于那些大臣们……算了,那些混账东西哪里还有做臣子的样子,一个个看着令人恶心。侍从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拉开门走了出去。他前脚才迈出门身子就猛的顿住,然后身子颤抖着缓缓退了回来。
……
……
“你这懒货,让你去将朝臣们都召来怎么又回来了?”
杨广看着侍从退回来的背影懊恼道:“朕身边的人没一个好用的,还是一刀最合朕的心意。朕让一刀带兵去清剿反贼,那个家伙就躲在外面不肯回来,朕已经应了给他一个龙庭卫,还打算怎么样啊。好好,等他回来朕让他做个大将军……可是去哪儿呢?”
杨广有些头疼的揉着眉角,忽然惊喜道:“麦铁杖曾经是南陈皇帝的执伞奴,朕把他调回来做内卫大将军,让他替朕领着天子六军,这份荣耀给的比南陈皇帝可要大方多了,然后朕让一刀去做左屯卫的大将军,随朕一块去征高句丽!”
他兴奋的笑了笑,就好像刚刚堆好积木的孩子。
侍从官颤抖着身子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都是恐惧和悲哀。
“陛下是想麦铁杖老将军和文刖了,这是臣失职之处,陛下放心,臣今天就亲自率军护送陛下回东都。将麦铁杖招来给你做执伞奴,让文刖回来给你牵马,百万大军北上东征,踏平一个小小的高句丽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杨广一怔,随即兴奋拍手道:“说的好,灭个弹丸小国还不简单?朕领军灭了南陈,灭了吐谷浑,再灭一个小小的高句丽算不得什么。是谁在说话,进来让朕看看摸样。”
站在门口的侍从被人一把推开,踉跄着退后撞到了一个花架。
紧跟着,身穿金甲腰挂长刀的宇文化及跨步走了进来,他一脸得意的看着皇帝,昂着下颌问道:“陛下,难道连臣都不认得了?”
“你是谁?”
“臣是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朕想起来了,你是宇文述的长子对不对?宇文述呢,让他进来见朕,朕要问问他怎么教导的孩子,竟敢打翻了朕的花瓶。若你不是宇文述的儿子,朕现在就让人将你拖出去砍了!等一下……你身穿金甲?”
杨广猛的站起来,颤抖着手指着宇文化及怒问:“你想造反不成,只有朕才能穿金甲,只有朕!”
“陛下看着不眼熟么?”
宇文化及哈哈大笑道:“这就是您的那一套金甲啊,还别说,臣穿上居然合适的很。对了,陛下看看这是什么?”
宇文化及从身后亲兵的手里拎起来一件衣服,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