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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定方回头看了一眼,那面烈红色的徐字大旗已经从城墙上飘了下来,就在自己队伍后面缓缓的压过来,城中到处都是身穿黑甲的燕云军士兵,而那面大旗就在黑潮中招展,似乎是在得意的纵情欢笑。
已经猛攻了南门半个时辰,尸体已经将出城的路几乎都堵死还是没能攻破那几百重甲坚守的阵地,而夏军也承受了身后身侧半个时辰的猛攻,如今只剩下不足千人的队伍被挤压在一条大街上,而燕云军的士兵则将大街的两头堵死,大街两侧的房屋屋顶上也俱是燕云军的弓箭手,还在不断的发箭杀人。
别将李晨一一身血迹,踉跄着到了苏定方的战马前面。
李晨一用已经崩出了缺口的横刀支着地单膝跪下来,抬头看了苏定方一眼又垂下头:“大将军……卑职无能,一千兄弟……都战死了。”
苏定方缓缓摇了摇头道:“起来,罪在我而不在你。今日之败全是我轻敌冒进所致,徐世绩挖了陷阱等着咱们跳进来,燕云寨的人马处处占了先机,若是我能再小心一些,也不会让你们跟着我陷入这绝境。”
“大将军!”
李晨一猛的抬起头道:“卑职的兵都死了,可卑职还活着!”
他的眼神中有一种决绝,嗓音沙哑道:“卑职也没脸面再活下去了,请大将军再给我二百士兵,卑职愿意带兵再去冲一下城门,就算卑职战死也要将城门冲开给活着的弟兄们杀出一条血路来!”
苏定方刚要说话,忽然听到城外传来一阵惊慌失措的呼喊声。
他叹了口气,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徐世绩一定是趁着现在夏军全都集中在南门,派人将其它几个城门打开,燕云军只怕此时已经出城绕到了夏军背后,别说城中夏军被困住出不去,只怕城外的夏军也已经被人围了。徐世绩要的不是一场大胜,他要的是绝对的胜利。从一开始,徐世绩就是打算将自己的先锋军全灭。
“我曾经劝过夏王,不要南下。”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眼神中竟然带着几分绝望。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此番南下绝不会一帆风顺,李闲突然进兵瓦岗寨本来就蹊跷,毫无征兆突然起兵,而且瓦岗寨正是内乱的时候,李闲不会想不到,这个时候出兵最多也就取得小胜,反而帮了李密一个大忙。但我劝不动夏王,身为夏王之臣,既然王命已经决定,我也只能服从。”
“自古文臣死谏,武将死战。我没有死谏,但却能做到死战。”
他猛的抬起头大声喊道:“骄傲的战死,还是屈辱的投降?”
“毋宁死!不投降!”
他的亲兵率先大喊道。
这喊声一开始只是二百多名亲兵在喊,后来整条大街上的夏军士兵都在喊,从凌乱嘈杂的呼喊,渐渐变得整齐划一。
“毋宁死!不投降!”
就在这震撼人心的呼喊声中,也夹杂着一些绝望的哀呼。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视死如归,即便呼喊的人在喊过之后也不禁问自己,骄傲的战死,难道真的就比投降好吗?他们不由自主的想到虽败犹荣这四个字,也有人在心里想着,虽败犹荣,无论如何是败了,哪里还有什么荣耀?
这世间,从来就没有什么虽败犹荣的事。
苏定方将手中长槊举起来,缓缓的拉下面甲。
在他身后,所有的夏军士兵都将兵器挺起来,
徐世绩站在一座木楼的二层上负手而立,看着几百米外重新集结列阵的夏军士兵忽然叹了口气。
“毋宁死,不投降……”
他喃喃的重复了一遍,不由自主的感慨道:“苏定方……你这是何苦?”
……
……
“城门前那燕云寨的将军,我乃夏王麾下先锋军大将苏定方,你可敢出阵来与我一战!”
苏定方跃马挺槊到了伍天锡背后高声喊道。
已经挤进城门内却因为后路被断的夏军士兵们听到苏定方喊声,纷纷往这边看了过来,只是中间隔着伍天锡手下如今已经不足一百五十人的陌刀队,很难看清苏定方。如今城外也被燕云军堵住,夏军已经没了退路。不管是往城里冲,还是往城外突围基本上都是绝路。
而到了这个时候,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