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河,急行军百余里,才抵达宛城。攻下宛城后,顾不得休息,立刻就撤离出去,随即在夹皮沟设伏,而后又急行军走出南山,整整一昼夜,都没能合一下眼睛,休息一会儿。
待睡足了,让他们吃点东西。
入夜后在赶路,估计到明天早上,就可以抵达舞阴……,趁着这个空闲的时间,曹朋命人把麋芳和向宠带过来。两人被绳捆索绑,系在马背上,堵着嘴巴”颠簸了一夜。此时,都透着萎靡之色”显得无精打采。曹朋笑呵呵的看着两个人”而两人的表现,却完全不同。麋芳的脸色惨白,透着几分惧色;而向宠则不屑的看着曹朋”哼了一声,不再理睬……虽然狼狈不堪,可向宠依旧带着几分世家公子哥的气度”不卑不亢。
“子方先生。”
曹朋站起身,慢慢向麋芳走过去。
他走的很慢,几乎是一步一顿。可每靠近麋芳一步,麋芳的脸色”就白上一分。当曹朋走到麋芳身前的时候”麋芳的脸上”已不见半点血色。曹朋伸出手,将麋芳嘴里的麻布取出,扔在地上。
“曹友学,你欲何如?”
“我欲何如?”
曹朋脸上笑容更盛,“自然走向子方先生请教一些事情。”
“什么事?”,“我想知道”刘备为何要突然对我兴兵。”
麋芳一怔,脱口而出道:,“你难道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曹朋一脸茫然之色,“刘皇叔突然起兵,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你如何能偷袭……”,麋芳恍然醒悟”曹朋偷袭宛城”恐怕也不是谋后而动”更多是随机应变的行为。他不由得苦笑一声,沉声道:“云长次子,死于尔等之手,云长悲恸,故而执意兴兵”主公也迫于无奈。”
“呜呜呜……”,向宠突然挣扎起来。
他口中被塞着一块麻布,故说不出话,只能,呜呜,做响。
那意思可能是:你不要理他!
麋芳却一蹙眉头”看了向宠一眼,心中顿感不快。
原来”是这么回事!
曹朋直到此时,才算是恍然大悟。
他搔搔头,再次问道:“那么,刘皇叔可留有后招?”,麋芳脸色一变,露出犹豫之色。
却见曹朋抬起手,一把握住了刀鞘,缓缓将西极含光宝刀,拽出刀鞘来。那蓝汪汪的刀面闪动这令人心悸的寒光。麋芳额头的冷汗,叻的一下子落下来,刚恢复一点血色的面庞”顿时再次变得苍白。
“曹友学,你想做什么?”
曹朋眼睛一眯,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无踪。
只听仓啷一声响,宝刀出鞘。曹朋迈步”将宝刀举起,朝着麋芳就劈落下来……
“我说,我说!”
麋芳吓得面如人色”嘶声叫喊。
那刀光从他身前划,过,当宝刀掠过他面庞的时候,麋芳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那刀口上的寒意。
半晌,却没有动静。
麋芳睁开眼睛,却发现身上的绳索,竟被一刀两段。
那份眼力和劲力,恰到好处。衣服上来个口子都没有留下来…………可那一身的冷汗,却湿透的后背。
麋芳的心”砰砰直跳,只觉口干舌燥,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曹朋从一名牙兵手里,接过了水袋,灌了两口之后,递给麋芳道:“子方先生,可要喝水吗?”,喝你妈!
哪有你这么吓唬人的?
可是,那种虚脱的感觉,却让麋芳鬼使神差的从曹朋手中接过了水袋。犹豫了一下之后,麋芳举起水袋,一阵牛饮,而后把水袋还给曹朋,那精神才算是恢复了一些,逐渐冷静下来。
“子方先生,咱们说起来,也算是老朋友了!
想当初在徐州,我陪我姐夫在海西就任的时候,就听人说,你子方先生,是一个有大本事的人。只可惜,造化弄人,你我始终为敌”未有盘桓。这么多年来,你看我,已经官拜南阳太守,封武亭侯。可子方先生你呢?却连个安身落脚之处都没有,四处飘零,家破人亡。
说起来,还真是令人唏嘘啊……”
这是个知道我的人!
麋芳鼻子一酸,差点落下眼泪……
我当初就说过的,跟着刘备,不会有什么出息。
可兄长不停,散尽家财,把小妹也给搭进去了,全力辅佐刘备。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
想当初,曹朋只是个白身。
而现在呢”人家已经升官封爵,有说不尽的荣耀;可我麋家,却真真个家破人亡,而今连个落脚之地都没有。嗯我麋子方,当年在东海郡,谁不敬我几分。现在,却要受他人轻视。
麋芳的面容抽搐不停,久久不语。
曹朋呢,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静静的看着麋芳。
良久”麋芳猛然抬起头,“曹公子,你想要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