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关键是在于,周不疑是何方死间。
刘表的?
不太像·……
刘先可是赞成归附曹操。
但周不疑虽说是刘先的外甥,未必就会赞同刘先的主张。如果他和刘先并非一个派系,那他又会是隶属何方?
孟建似乎说过,周不疑好像和诸葛亮有些亲密。
那么,周不疑会不会是刘备的人?这个念头一升起来,曹朋越想,就越是觉得很有可能……·……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周不疑和曹冲的相遇,就带有极为明显的阴谋气息“夫君,夫君?”
“啊?”
曹朋猛然清醒过来,却看到黄月英一脸担忧的模样。
他连忙笑道:“别担心,我没事儿。刚才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所以有些出神。
对了月英,我之前让你帮我写的那篇工坊规程,你可写好了?我看一下,明日拿去给丈人。”
“呃,就是你说的那个甚流水线,对吧。”
黄月英笑着点点头,已经写好了。
她站起身,从炕头的小柜子里,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递给了曹朋。
曹朋接过来后,迅速翻了两页,而后收在怀中。
“1月英,你先睡吧,我今晚有些事情想要考虑清楚,就莫要再等我了。”
“好!”
黄月英答应一声,送曹朋走出房间。
“对了,明天记得派人去许都,请肖先生来一趟,可不要忘记了。”
“你是说,那回春堂的肖坤?”
“直是。”
曹朋答应了一声,表示记在心里。
郭寰的产期快要到了,而甄宓的产期,也就在这一两个月。
虽说荥阳什么都有,如果需要,曹朋找人和王植说一声便可以办妥。但内心里,不管是曹朋,还是他的家人,似乎更信任那位东汉非著名妇科大夫,许都回春堂的肖坤肖先生。毕竟,肖坤曾接生过曹绾曹阳,还包括邓艾·……稳婆之类的,可以在本地寻找。可这医生,还是请熟人更加放心。
曹朋返回书房后,把那本流水线的章程取出,在书桌上放好。
这也是他在观察了河一工坊一段时间后,根据河一工坊的现状,结合后世的流水线作业,设计出来的一套章程。即把每一个工序分开,由专人负责。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可以提高效率,同时能保证一些秘密。特别是曹朋经过这几个月,还原出另一种造刀工艺,更要小心才好。
不过,他并没有急于去看那本章程,而是推开了窗子,站在窗边,向外观瞧。
刚才被黄月英一打断,恩路有些链接不上。静下心,沉思片刻,曹朋又继续刚才的那一番猜想。
按照曹彰的说法,曹冲是在一次极为偶然的机会下,遇到了周不疑。
两人一见如故,很快就熟悉,并成为朋友·……
说实话,这快三年了,曹朋对曹冲的变化,并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他先是在学堂里就学,后来得了曹操的允许,在家中读书。他究竟读的是什么书?学到了什么?曹朋一点都不了解。
可是,从邓艾透露出的言语中,曹朋能够觉察到,曹冲似乎正在偏离他早先为他归化的路线。
特别是曹冲如今,似乎有一种优越感。
而正是这种优越感,令他开始产生出了一些其他的想法。比如尊卑,比如贵贱·……最可怕的,是曹冲似乎正在把这种尊卑贵贱,归结于天。也就是说,天命如此!老天爷让你生在富贵家庭,注定了你这一辈子就高人一等;而如果你生在平民之家,也是上天早已经注定。
曹朋不知道,曹冲这种想法是从何而来。
但让曹朋看来,他这种念头更像是他前世遇到的那些所谓‘二代’。
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
他聪明,他能举一反三。
之前曹朋看重曹冲,是因为他的可塑性;但现在看来,也正是这可塑性,很可能令他功亏一篑。
要知道,曹冲出师,才七岁而已。
而后他接触的人,看过的书,都会对他造成深远的影响。
天人感应!
根据曹冲目前的状况,无疑是受到天人感应说的影响。这也使得曹冲,必然对出身,对尊卑极为看重。而周不疑是不是真的赞同曹冲的观点且不去说,可他至少迎合了曹冲的观点。也许正是这个原因,令周不疑很快就得到了曹冲的信任。但是,他又如何知道曹冲的喜好?
也就是说,在许都一定有一个极为了解曹冲,甚至观察许久的人存在。
若不是这样的话,周不疑又怎可能如此准确的把住曹冲的喜好?从周不疑入许都以来,种种作为和表现来看,他好像一直在刻意强调着曹冲这种观念的正确性。
为此,他和荀悦争辩,和孔融争辩,甚至把矛头直指胡昭。因为胡昭无疑是‘有教无类’的代表人物,他收取门人弟子,勿论出身年纪。只要是有心求学,胡昭就会接纳。这正好和天命尊卑,有所抵触。
谁?
是谁在观察曹冲?
或者说,是谁在暗中的引导者曹冲?
曹朋感觉,冥冥中似乎有一只黑手存在,正在操纵着这一切发生的事情……·……
诸葛亮?
有可能·……·……但是他好像没有机会接触曹冲,甚至可能根本就不了解曹冲。那么,又会是谁呢?
曹冲有今日之变化,环夫人肯定是有责任。
环夫人原本就是世家出身,虽说已经没落,但毕竟是世家子弟。
此前,曹丕占居很大的优势。勿论是从年龄,还是从他的能力而言,都令环夫人产生了巨大的压力。于是,在无奈之下,环夫人借助曹朋之手,希望由曹朋扶持曹冲,与曹丕相争。
但曹丕一死,令环夫人松懈下来。
那世家女的骄持·……
错了错了,现在不是要追究环夫人的责任,而是要找到那只黑手。
曹朋轻轻的拍打着额头,脑海中突然间,闪过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会不会是他呢?如果这件事,整体就是由他一手策划出来,倒似乎也可以说得过去。该死,我怎能把他给忘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