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响不断,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桐油味道。百余名黑眊点着了火把,向前奔跑几步,振臂将火把投进沼泽地的蒿草丛中。火把落在桐油里,顿时燃烧起来。这深秋时节,蒿草枯黄,星星之火就可以将整个牧原焚烧起来……
随着沼泽地火光腾起,远处黄uā林,也燃起了熊熊烈焰。
大火,从四面八方席卷而去,迅速将黄uā林笼罩在烈焰之中……
有那仍负隅顽抗的部曲,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失声叫喊起来:“不要啊……”
可是,没有人会去理睬他。
火光中,曹朋在马上扫过遍地尸体,当他看到那数十个幼童的尸体时,眼中不由得lù出了一抹悲恸之但旋即,他便恢复了平静。方天画戟横在身前,他看着那些绝望的部曲,一咬牙,厉声喝道:“只要首级,一个活口都不要留!”
这是战争!
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
如果不给那些红泽人足够的教训,他们会像那草原上贪得无厌的豺狼一样无休无止。
之前,自己太软弱了!
以至于一个的部落大人,就敢来袭击他的人马。
曹朋厉声喝道:“明犯汉军者,勿论男nv,不问fù孺,格杀勿论……
杀我军卒一人,我灭其满坏我一伍兵卒,我屠戮其全族。尔等将此令传出去,天军神圣,绝不可欺!”
洪亮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声濒死的惨叫,合着那烈焰噼啪声响,回苍穹。
黑眊沉静片刻,突然间爆发出一连串的欢呼!
“天军威武!”
“曹将军威武……”
耿庆被人从睡梦中唤醒,从那纠缠在他身上的粉臂中出来。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被打搅了好梦,心里自然不快,耿庆坐起身,厉声喝问。
“大人,出事了!”
“什么事,非要这时候说。”
耿庆很不高兴,披衣下榻,拉开房走出来。
只见屋外,一名亲随跪在廊下,“黄uā林方向火光冲天,似乎是石魁出事了!”
“啊?”
耿庆闻听一怔,睡意全无。
他也顾不得穿好衣服,忙蹬上靴子,随扈从来到营地里搭建起来的望楼之上。
手搭凉棚向远处眺望,果见那黄uā林方向,浓烟滚滚,烈焰冲天。
火光,照亮了半边天空,令人触目惊心。
那火光不仅仅是惊动了耿庆,整个耿家营地,都沸腾起来。
“立刻派人前去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着耿庆一声令下,数十骑冲出了营地。
耿庆眉头紧蹙,从望楼上下来,迎面就看到他的长子耿林,步履匆匆的跑过来。
“阿爹,怎么回事?”
耿林年纪在二十左右,和李丁窦虎差不多。
不过,与李丁窦虎不同,他从iǎ不喜欢舞刀枪,倒是更喜欢读书。这在红泽牧原上,也算是一个异类。对此,耿庆可谓是伤透了脑筋。他可不希望耿林变成书呆子,手无缚jī之力。在这牧原上,谁的拳头大,谁为尊……如果耿林一直这样文质彬彬下去,将来能否接掌他的位子,着实有些麻烦。反倒是他的次子耿钧,好像更随耿庆。从iǎ喜欢骑好舞刀枪,与李丁窦虎并称红泽三少。
“不太清楚,好像是黄uā林方向起火。”
“黄uā林?”
耿林一怔,脱口而出道:“那不是石魁的营地吗?”
“嗯……我已派人前去查探,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林,叫上你兄弟,点起人马,做好临战警备。”
“喏!”
耿林领命而去。
耿庆则径自来到瓯脱,坐下来陷入沉思。
瓯脱,是匈奴语,也就是后世的古包,帐篷的意思。
有奴仆奉来马nǎi酒,可是耿庆却丝毫无心品尝,而是焦虑的等待着斥候的消息。
片刻后,耿林耿钧兄弟走进瓯脱,在一旁坐下。
“都安排好了?”
“已安排妥当……兄长还派人召集各部iǎ帅前来。阿爹,这黄uā林好端端,怎就烧起来了?”
耿庆看了一眼耿钧,示意他稍安勿躁。
事实上,耿家兄弟还算和睦,耿钧对哥哥耿林,也非常尊敬。这也是让耿庆感到很欣慰的地方。所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就害怕他兄弟二人间,发生争执。
“暂时还不清楚,等斥候回来,自然知晓。
大林,你读书多,你说说看,会是什么状况?这黄uā林怎么会突然间就烧了起来呢?”
耿林想了想,轻声道:“阿爹,石魁这个人,一向桀骜,行事肆无忌惮。我倒是不怕别的,就怕他去招惹红水县的汉军。如果是这样,那石魁……恐怕完了。”
耿庆闻听一怔,“你是说……”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