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古里古怪,真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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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田豫点兵,准备出发。
至辰时,一行车马浩浩荡荡从萧关驶出,踏上了出使塞北的路途。曹朋跨坐马上,领着韩德等人随大队行军。他就在中军,与田豫在一起,看上去神色轻松。
远处,则是周良车队。
周良的年纪大约三四十的模样,胖墩墩,肉乎乎,一脸的笑容。
他没有骑马,而是坐在车仗当中。神情肃穆的看着身前的青年和白面无须老者。
“刘侯,真要如此做吗?”
经过一夜的调整,刘光看上去平静许多,恢复到往日沉冷模样。
他点点头,“我的身份已经被人识破,在隐瞒下去,也没有什么用处,反而显得小家子气。与其这样子偷偷摸摸,倒不如摆明了车马,看那些人又能耐我何?”
“既然刘侯已经决定,奴婢遵命就是。
但不知,刘侯决定什么时候出面?”
刘光想了想,轻声道:“今晚,逢义山。”
建宁元年春,太尉段颖领兵十万人,与先零诸种战于逢义山……
至逢义山,基本上就等于离开了汉室的控制区域。虽然说名义上,逢义山属于安定郡治下,但实际上,这里已经是羌胡混杂,汉室对此地的控制力,几乎为零。
过逢义山,沿清水北上,可至大河。
而后再顺大河而行,出石嘴山,便可以直达朔方郡。这里,是河套所在,也就是南匈奴驻扎之地。周良点点头,轻声道:“那么咱们就在逢义山宿营……”
刘光与冷飞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周中宫,那就拜托你了。”
两人说罢,便离开了车仗,迅速混入人群之中。
周良微微一笑,而后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争吧,斗吧,反正与我有何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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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按照田豫的计划,会直接过逢义山北上。
但是周良坚决不同意,认为并不急于赶路,倒不如在逢义山停宿一晚,来日北上。
他理由非常充分:“非是我不愿赶路,实我等出萧关之后,便已入羌胡之地……这些地区马贼横行,匪患不断。赶夜路的话,万一遭遇袭击,必损失惨重。既然如此,为何不昼间行军?明日天亮出发,我们可以在傍晚抵达大河。到时候再休息一夜,第二天便可以在富平渡河,北出石嘴山,而进入南匈奴治下。”
“可这样一来,只怕要耽搁时间。”
“田将军,杂家以为这安全抵达,比赶时间更重要。
再者说了,出石嘴山后,临近并州。万一被并州人觉察到,发动袭击,该怎么办?
日间行进,安全一些。”
最终,周良说服了田豫。
于是在当天晚上,使团抵达逢义山之后,便驻扎下来。
本来,田豫准备休息一下。可还没等他卸下衣甲,周良就派人过来,说是有要事商议。
紧跟着,聚将鼓响起。
田豫不敢懈怠,连忙匆匆赶去大帐。
曹朋等人正搭建营帐,听到那聚将鼓声,不由得眉头一蹙。
这好端端,敲什么聚将鼓呢?
曹朋心里满是疑惑,连忙集合人手,准备应对。
可是很快的,便传来了命令:各部人马扎下营寨,无需集结。
“怎么回事?”曹朋轻声问道。
庞统一蹙眉,沉声道:“恐怕有变故。”
“变故?”
“我有种感觉,只怕你很快就要走到明处了!”
“哦?”
曹朋还想再问,忽听帐外有人呼唤:“曹什长可在?田副使有请,请你即刻过去。”
加入使团以后,田豫对曹朋几乎是置之不理。
可这突然间,田豫却让人找他,而且是在大帐议事?
心里面,似乎有所明悟。曹朋不敢犹豫,连忙急匆匆赶去了中军大帐,却见大帐中,田豫正阴沉着脸,端坐中央。
“田副使,唤卑下何事?”
“友学,莫要在藏下去了……从即刻起,你为征羌校尉,统领护军三部。”
“啊?”
田豫苦笑一声,看着一脸茫然之色的曹朋,“刘光,站出来了!”
不知为何,曹朋激灵灵打了个寒蝉。
“临沂侯,站出来了?”
“恩,他刚才持陛下诏书,接替周良出任正使。周良和我皆为副使,从正使之命……我原以为临沂侯会晚一些再站出来,却没想到他这么早……从现在开始,我们都将从临沂侯节制。如此一来,陛下的后着尽出,你也不必在隐藏下去。
出发前主公曾与我密令,任你为司空军谋掾,征羌校尉,视情况而定……
友学,你即刻接掌护军,我估计临沂侯之所以站出来,必然会对你有所不利。”
刹那间,曹朋心中一冷。
怪不得我有种不安的感觉,原来是刘光要出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