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有鞑子的人在乱民之中,此次的变乱必然和鞑虏有关,几乎都是这么说。
这次的乱民,确实是让人摸不准头脑,他们的兵力比起官兵来并不落于下风,却从来不去攻占府县城池,只是来去如风的骚扰攻打,抢掠物资。
两只援军的溃败,朝廷终于是觉得有些麻烦了,所以决意京营出一万兵,辽镇出一万兵继续严加清剿,因为这件事情突然牵扯到了鞑子的身上,除了兵力最为充裕的辽镇,其他的边镇都不能再抽调兵马,必须要对关外有所防范,当然,嘉靖是不是有削弱某些强镇的想法,也不敢确定。
这件事情,既然没有攻陷府县,只是抗税民乱,地方上虽然是焦头烂额,不过反映到中枢上的情况,却始终不会让人有什么紧张的感觉,税监已经是被礼送出境,自有卫所的官兵护送他们回到京师。
朝廷的税赋和库藏已经是靠着前面一段时间的搜刮充实了许多,不过这个时候头疼的是地方了,税监拍拍屁股走了,可是地方上连正常的税赋都无法收上来,各级的衙门官府也都是需要钱才能运转起来,发不下俸禄,不光是官兵要闹饷,就连衙役和书办们也要闹的,就连地方官自己都是懒散了起来,千里做官只为财,现在钱都捞不到了,还有什么意思。
不过棉绅们是最头疼的一批人,他们没有想到目前的局势已经是完全脱离了他们的控制,诚然,税监们已经是在北三省呆不下去了,可是没有了收税的人,棉绅们现在也开展不了种棉和卖棉。
兵荒马乱的,谁还敢进来买棉花,在田地里面,今天响马呼啸而过,明天官兵轰轰开来,哪里有敢在田里种地的。
棉绅们想要退出,不过白莲教的掌握的军事力量牢牢的控制住了乡间,这次不搞什么求神拜佛的勾当,只是在乡间积蓄力量,控制丁口,一副要大干的模样,棉绅们也就是想发财,却没有想到闹到这样的地步,何况棉绅大户在前一段时间,都是在白莲教里面担任这样那样的职务。
当时本来是求个方便,却没有想到到了这个时候成了身上的枷锁,白莲教比起税监来,那是凶恶毫不逊色的怪物。
当初提出窜连棉绅的那个白莲舵主,姓刘,叫刘伯顺,现在已经是山东香堂的首领,这个位置已经是极高了,特别是对于一个半路加入白莲的人来说,这就是顶点了,再往上就是白莲教的大佬和世家子的地盘了。
特别是教主的位置只能是世袭,还有几个不管辖地方的香堂,虽然没有地盘,但是在教中的地位却是崇高,可以说这些人才是真正的核心,在白莲教低潮的时候,这些人也不出头,反正他们积攒的钱财已经是足够的多,安享富贵也是不错的选择。
可是现在局面打开了,眼看着这局势要比以往都要好许多,朝廷征讨的大军被一个个的打垮,声威大振,很多分离出去的小教派都是主动的回流,要重归弥勒的座下。
现在的北三省虽然是闹得厉害,不过在洛阳还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这里向来驻扎重兵,也不用担心什么乱民的进攻,这里却也是白莲教总舵的所在地,所有人都以为是在山东,却不知道本代的教主景恪守不愿意吃苦,却愿意在这个繁华之地安家落户,不过在这个地方大家都知道有山东过来的金大员外,这是景恪守的化名。
今日金大员外的宅子大摆宴席,说是给自己的如夫人做寿,这天南海北的还真是来了不少的宾客。
刘伯顺也是打扮成一个员外的模样,在几名小厮的跟随下,带着礼品上门祝贺,看了帖子,门口的仆人点头哈腰的迎了进去,满院子的酒席宾客都是没有停留,直接朝着内堂而去,带进了内堂,却发现在屋里面只有一张桌子,桌子周围围坐着十个人,刘伯顺一看,不敢怠慢,里面的人都是白莲教最高层人员,教主和各个香堂的香主,连忙的见礼,留给刘伯顺的座位恰好是最下首的位置。
说起来论资排辈确实是刘伯顺排在最后,不过论起功劳来,他可是要坐在上首的位置,因为这番局面,几乎就是他一个人做出来的。看这个场面,他表面不动声色,心里面却暗自的冷笑:
“大事不成,你们就要抢夺功劳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