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的懈怠了,好不容易进城一次,找点乐子岂不是更好。
沧州知府在卢力回到府城的时候,就已经是知道了税监的遭遇,禁不住晒笑一声,颇为的不屑,也就不把税监当作个客人看待了,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就当作卢力不存在一样,心安理得的拿着工商业主的好处,然后堂而皇之的把这些人的赋税又是恢复到了从前的水平,一时间人人称颂青天大老爷,对于这个举动,开始动辄说是自己奉旨出京,不能辜负圣意的卢力一句话不说。
日子就是这么过去了十天,沧州知府上午在衙门里面处理完了公事,按照往常的习惯,还是回到了后面的书房,在那里是他自己的家里,比较惬意,有娇妻美妾的伺候着,很是舒服,身后的丫鬟给他轻轻地敲着肩膀,在书案上有准备好的黄酒和菜肴,都是预先热好,沧州知府半眯着眼睛,正在享受的时候。
在外面屁滚尿流的跑进来一个衙役,这是知府内宅,外面的男丁没有允许轻易不得进入的,这衙役显然是已经忘了这个规矩,倒是把知府身后的那个女眷吓了一跳,连忙的遮挡住脸,慌忙的跑了出去。
沧州知府刚要发作,那衙役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
“老爷,外面有通州卫的几个军官要见你……”
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就听到外面当当的马靴踏地声响,几个军汉大马金刀的走了进来,这通州卫和其他地方的卫所有些不同,不管是京营京卫,还是保定的大营,又或者是蓟镇宣化的边镇,都是以步军为主。而这通州卫却一向是以骑兵为主的,说来有些难听,成祖朱棣当年北伐所用的先锋马军,虽然是一直被维护了下来,可是作用从原来的先锋作战,变成了在关键的时候,护卫京师皇室和重臣南下。
所以这只马军历来得到的军饷和待遇都比其他的卫所好出不少,几年前文官主政的时候,也许是基于逃命时候方便的想法,也并未克扣这个马军的粮饷,所以这只在北直隶腹地的骑兵一向是飞扬跋扈。
卫所的军户们没有什么地位,可是这些骑兵却个个好比大爷一般,地方上都是尽量的避免和他们发生什么纠缠。不过这些通州卫的马队确实是有些真本事的,对付蒙古鞑子的骑兵和在山东作乱的响马,这些骑兵都是勇悍异常,把敌兵打的大败。
“房知府,这是我们马队的文书,京师兵部调拨,特来清剿抗税乱民褚家一族,还请房知府行一个方便!”
沧州知府还没有站起来,对方已经是把公文直接的伸到了他跟前,军汉的动作颇为的倨傲无礼,不过房知府也顾不得对方的态度了,他已经是被这个军汉所说的话语吓呆在那里,许久才是支吾着开口说道:
“褚家乃是地方上的大族,何来抗税乱民一说,几位将军不要冤枉了好人啊!”
也许是被对方的气势震慑,不知觉的竟然是用了将军一词,军汉的脸色顿时是好看了不少,开口解释说道:
“俺不知道到底怎么,只是知道兵部下了文书,经过万岁爷准了的调兵。”
房知府又是一愣,看看面前的几个人都是身穿轻甲,腰胯长刀的小旗总旗的角色,连忙的说道:
“既然是这样本官这就出去调派人手,协助诸位平乱。”
那军汉咧嘴哈哈一笑,开口说道:
“俺们几个就是被派来保护大人的,千户大人说了,兵荒马乱的,知府大人可不要离开府衙,免得有什么损伤,那可就是罪过了。”
看着对面脸上憨实的笑容,沧州的房知府也只能是干笑着回答道:
“既然如此,就多谢各位的好意了,快坐,我这就吩咐酒饭!”
大概七八百骑兵就在沧州府城的南门那里停驻,附近的驿站和车马店的粮草饭食都是被征用了过来,勉强倒也是够得上补充了。
这些兵或者是在整理鞍具兵器,或者是在那里吃饭休息,都是闷不做声,在距离不远处的茶棚里面,一名骑兵千户和卢力在那里交谈,那骑兵千户冷然的说道:
“那褚家庄真是乱民吗,居然在直隶重地堂而皇之的存在!”
“蓄养私兵,抗拒国法,真真切切的乱民。”
税监卢力说的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