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的跟进,自然是发了一笔,关外的垦殖庄园,虽然已经是大大的暴利,但是手中没人,没权,没钱,怎么干的了这样的事情,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是在江峰的手中买了朝鲜奴。
换句话说,人人都有把柄被对方握住,而且为了赚钱和发财,人人都是需要更多的朝鲜奴,去年的那一批人在秋冬的时候到了关外,不提在路上死去和逃散的那些,秋天烧荒,整备,冬天的伐木,凿冰,第二年的春耕劳作。垦殖庄园管理者们,普遍是只有管理佃户的经验,没有使用奴隶的经验,结果死伤了大批,都是变成了田地里面的肥料。不过获得的大批的收成也是让人欣喜。
所以每个人都是打算,今年一定要去购买更多的朝鲜奴隶。
现在朝中有如此多的人和江峰在朝鲜有这样那样的牵扯,而且这些人还想继续获得利益,自然是不想搞出什么别的枝节来,皇帝虽然是有通天彻地的本领,但是不出深宫一步,他的眼睛和耳朵就是锦衣卫和东厂,还有御史们的风闻奏事。
可是现在大家都不想让皇帝知道这个事情,到最后居然是得出了这样的结论,登州营两千官兵和叛军死战,消耗殆尽云云。
皇帝的心思现在已经是开始转到了炼丹和道术上面,山东一个守备和几千兵的生死他还不放在心上,甚至这些东西都不会出现在他说看的折子和文书上面。
事情终归不可能这么风平浪静的过去,在浙江已经是做的有声有色的布政使刘顺骅得知爱女在山东的匪乱中丧生的消息之后,痛不欲生。所谓祸不单行,几乎是同时朝廷下来了叱责的文书。
谴责的原因是浙江的海疆不靖,任由海寇横行,置朝廷禁海的大令如无物,一时间浙江的官场都是议论纷纷,心想刘大人没有来浙江之前,倭寇几次都是打到了杭州府,士民屠戮,苦不堪言,现在地方安定,比起从前来不知道好了多少,怎么朝廷还下旨意叱责呢!
而且浙江的大户人家,种田现在反倒是末业,家家都是在海上有生意在里面,只要是没有倭寇肆虐,大家放心发财,岂不是皆大欢喜。不过朝廷的文书下面还是要老老实实的遵守,按照常例,这么严厉的叱责,被叱责的官员应该做的就是告病在家中休养,浙江布政使刘顺骅果然不出众人意料的闭门养病。
所有浙江省的民政之事,被布政使司衙门的左参政暂时的代理。
江峰从登州离开的消息现在已经是在海面上传开了,有惊讶的人,有幸灾乐祸的人,还有蠢蠢欲动的人。
浙江的象山,这里有一个卫所象山卫,这里靠近六横岛的双屿,六横岛上现在其实已经显得有些拥挤了,很多发财的海商都是在象山一代购置房产,附近的象山卫已经是被这些海商喂的很饱,反倒是变成了这些海商们的忠实护卫。
在象山的港口上,虽然是禁海的大令人人知道,但还是有船只在那里进出,只不过货船很少停在这里,都是些商人们的座船,和港口毗邻的地方,有一个象山卫的千户所驻守在这里,士兵们也是时时的巡视。
嘉靖十三年六月的一个清晨,站在港口上执勤的士兵看到码头上缓缓的停靠了几艘货船,从上面跳下来几个水手,手脚利落的开始把缆绳什么的绑在码头上,这算是江南沿海上作为常见的情景了。
不过士兵们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象山这里从来都是前呼后拥的一帮富商进出,那里会有什么货船,此时的货船都是云集在六横岛的双屿,抓紧赚大钱才是正事,谁会来这里。
几艘船上都是下来了水手,在那里忙碌,守卫港口的一个总旗带着二十几个士兵,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那名总旗开口颇为疑惑的问道:
“你们是那一家的货船?”
他的语气倒是颇为的客气,因为岸上居住的海商可是他们这些人的衣食父母,万一不经意间得罪了谁,可就不好了。谁也没有想到,那些水手听到问话之后,先是一愣,随后从身边的行礼中迅速的抽出了兵器,朝着士兵们就是砍了过来。
这个兵器象山卫的官兵十分的熟悉,狭长闪亮的长刀……
“倭寇来了,倭寇来了……”
嘉靖十三年六月,倭寇大掠象山,兵民死伤逾三千之众,地方劫掠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