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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如何清明的治理,如何的风调雨顺,总是会有不协调的声音,白莲教这个在明朝官府眼中的邪教,已经属于不能被剿灭的不死生物了,只有每次在白莲教趁着局势不稳出来造反的时候,杀掉一些。
然后被震慑的其他白莲教或者是佛母传人,还有弥勒教种种称呼的道门会众们,就会暂时的安分许久,在民间继续传教,发展会众。
也不要觉得这些白莲教身上有什么正义的成分在,他们在蒙元的时候,就是反元,在明朝的时候,就是反明,在清朝的时候,就是反清,这样的道门组织充满了反社会的性质,他们所希望的就是天下大乱。
泾王这么多年所作的盛情都是为了收买人心,并且对现在的嘉靖皇帝不满的消息开始慢慢的流传开来,嘉靖皇帝本来就不是成祖朱棣的近支子弟,可是正德皇帝没有子嗣,所以才上位。
这么说起来,身为正德叔父的泾王对此有所不满也倒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要不满十年前就该不满,怎么现在才开始有想法。谣言的破绽相当的大,话说谣言止于智者,不过世界上的聪明人太少了,所以消息开始传播开来。
但是泾王府和当地的各种衙门听到这个,都是一笑了之,认为不知道是那个无聊的人编造的消息,一时间倒也看不出来有什么波动。
天气已经是慢慢的寒冷下来,所有起获的黄金都已经是放在了保险的地方,同时又是被迅速的划拨了出去,用在山下的船坊上,江峰心里面隐隐的放松了下来,现在的一切都还算是正常。
明朝的冬天要比温室化的现代寒冷许多,所以冬天的各种军事行动基本上是不开展的,若是冰天雪地中行军,缺乏必要防护的士兵因为寒冷就会造成大量的减员,这种事情实在是得不偿失。
到了冬天,江峰知道自己的时间又是稍微的多了些,不过一些小迹象也是逐渐的开始露头,首先是江家军的军饷,这一万人的粮草银钱,虽然是按照常例只能发下六成到七成,可是江峰的威风摆在那里,一干人等都是尽量的把这六七成足额的发到江家军的手中,要知道,还是常例的话,这些经手人还要扣掉一成。
不过,最近一批的军饷发下来却只是有足额的四成,江家军的大小军官对待文官一向是嚣张跋扈习惯了,看到居然是这些数目,顿时是大怒,几个脾气暴躁的直接就把刀子掏了出来。
负责粮饷供给的文官当时就吓得跪下了,心里面不住的大骂,给东昌和青州发粮饷的时候,那些军官都是跟孙子一样,你们江家军的人怎么就牛成这个样子,心里面虽然是骂,可还得涕泪交流的辩解:
“各位兄弟,上面下拨的数目就是这些,我们也没有办法啊,吞没?不可能,我还想多活些时日,哪敢这么大的胆子啊!“
不管是如何的折腾,看来确实朝廷就是下拨了这些东西,江峰的手下也上下的打听了一番,发现发到登州营的粮秣确实就是这个数目,最起码进入山东之后,没有什么经手人克扣。
“娘的,天气都冷成这个样子了,还克扣咱们登州的钱粮,这不是要朝着死路上逼我们吗?”
在登州的山东游击衙门,张亮在二堂上暴跳如雷,现在的天气突然克扣粮饷,士兵们的军心士气必然受到很大的影响。江峰坐在那里端着茶水,慢条斯理的抿着,周围的罗义,杨大,杨石头还有刘十三脸上都有愤怒的神色。
“大人,我现在就把银子拨下去吧!?”
赵秀才在边上合计了一下,尽管造船铸炮很多的事情花费钱财,可是海船,私盐还有前一段时间那个惊人骇目的进项,登州营其实不缺银子,下面的这些军官之所以愤怒,是觉得有人在阴他们,平日里面登州营也是自己花钱把军饷的缺口补上,但是现在不是争这个钱财而是争这口气。
江峰在那里沉声的开口了,对着边上的赵秀才说道:
“不用补上,就把这四成的粮饷给下面发下去。”
在那里张牙舞爪的张亮愕然回头,剩下的人都是面露不可思议的神色,过了一会,才有人小声的说道:
“这……这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