滞,浑身抖个不停,那模样就像被忽然抽走了魂魄一样。
这些话是上官冰云反复推演,其中漏洞极少,逻辑也很合理,若是由萧绰听到自然会发现一些蹊跷,但是以张氏的心智,忽悠她却是绰绰有余。
上官冰云知道,现在说这些话,张氏一定会相信,而且会深信不疑。她继续往下说道:“姨母可以不相信我,但是我希望姨母派人去好好查一查那个舒穆鲁铁的背景,他做了那么多年禁卫中层统领,武功高强,特别是箭术高超,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出现误射,而且还好巧不巧的偏偏射向我和表姐的方向,这分明是有人在借着他的手警告我们!”
“不…………这不可能!”张氏一脸难以置信,或者不想相信这样的结果。
上官冰云笑了笑,道:“姨母,不管你和表姐为何对如此讨厌我。但是在外人看来,我们侯家和姨母家,都还是一家人。虽然你们在北院大王妃面前说了很多关于我的坏话,即使外人都知道我们之间不太和睦,可是别人看来,我们毕竟是亲戚关系,这一点没有人能够改变。北院大王妃会觉得你们故意出卖我来取信于她是别有所图,想要警告你们一下,这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说到这里,上官冰云顿了顿,随后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张芷若一眼,说道,“更何况,表姐一向和燕王殿下走的很近,别人都觉得她将来是要做燕王妃的,她若是出了事,自然对燕王殿下是一个不轻的打击,燕王殿下虽然一直与那些心怀异心的皇族没有过多交集,但毕竟是皇族一名地位很重要的王爷…………这其中自然有许多错综复杂的关系。唉!总而言之,表姐不过是替罪羊而已。 ”
张氏像失去灵魂一样呆在椅子里,牙齿紧紧咬住煞白的嘴唇,双眼通红,说道:“侯晨曦,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上官冰云轻轻的笑了笑,她不怕张氏去查证,因为的确是北院大王妃下的手。现在她不过是将这个事实告诉张氏而已,一脸仇恨的说道:“因为我也是受害者,白天若不是我的马刚好出了一些问题,我便会被射死,背后的人不但想要杀表姐,还要引起我们的内斗,姨母你说,我的恨意会比你少吗?”
“什么是引起内斗?!我完全都听不懂!”张氏睁大眼睛,咬牙问道。
上官冰云脸上浮起一层遗憾:“表姐之所以和我赛马,这不过是女孩子之间一时的争强好胜,我们并没有什么刻骨的仇恨,可是在旁人眼中,我就成了害表姐受伤的罪魁祸首,这样一来,姨父嘴巴里不说,心里一定会和父亲起了嫌隙,咱们两家在朝堂之上,一直是互相扶持的,如果我们翻了脸,势力都会有所削弱,若是有人这时候从中因势利导,造成两家反目成仇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各个击破就很容易了。”
“啊…………”张氏如梦初醒,现在她的怒气已经逐渐平复了,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神情颓唐得像浑身的力气都被掏空了一样:“你先回去吧。回去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上官冰云淡淡一笑,说道:“姨母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张氏咬牙看着她的背影,啪的一声,她将旁边桌子上的茶壶拿起砸在了地上,一旁张氏的心腹嬷嬷说道:“夫人,侯小姐这一席话很可能没有安什么好心。”
张氏慢慢地靠到椅背上,目光如死灰一般移向帐篷顶上,用力地握起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刺进了肉里,幽幽说道:“侯晨曦或许是不安好心,可是她说的一定都是事实,至少关于谁才是害了我女儿的人,她没有说谎。那一箭一定是北院大王妃安排的!”
在张氏看来,侯晨曦关于这一点上没有必要说谎,因为当时如果不是她的马恰好出了问题,侯晨曦绝对不可能逃过去,而当时那种场景,两个女孩子的马儿几乎是齐头并进,不管对方是要杀侯晨曦还是要杀张芷若,两个人都会一起陷入危险!张氏只觉得是侯晨曦命大,而不会想到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侯晨曦却是上官冰云所装扮,而以上官冰云的实力装作无意中躲开那一箭,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张氏怨恨侯晨曦,可是更加憎恨北院大王妃————她们原本想要借北院大王妃的手除掉侯晨曦,结果却荒谬的让她难以承受,她的女儿,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精神寄托却被其派来的杀手给害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