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突然被快刀刃割断。一个人从人群中冲出来,双睛凸出,瞪着白子轩仿佛想说什么。他连一个字都没有再说出来,人已倒下,后背赫然插着柄长剑,已直没至柄。
可是另一边的人群中却有人替他说了下去:“因为剑主就是受他暗算,如今重伤垂死,他……”
说到这里,声音又被割断,又有一个人血淋淋的冲出来倒地而死。
可是世上居然真有不怕死的人,死并没有吓住他们。
人群中又有人嘶声大喊:“是他想提前成为剑庄之主,所以给剑主下的毒……”
这人一面大喊,一面已奔出人群,忽然间,人群中剑光一闪,穿入他的咽喉。
对面人群中立刻又有人替他接着说了下去:“章春柔也是被他骗进府中,剑主并不知道章春柔与你的关系,所以才会纳其为妾。”
这次说话的人显然武功较高,已避开了两次暗算,窜上了屋脊,又接着道:“此举是故意挑拨你和剑主之间的关系,就算你这次和章春柔的私奔也是他有意安排,目的是想让你身败名裂,让你在剑庄中失去人心。”
他一面说,一面向后退,说到“心”时,屋脊后突然有一道剑光飞出,从他的后颈剌入,咽喉穿出,鲜血飞溅出,这人骨碌碌从屋顶上滚了下来,落在街心。
长街一片死寂。人群早已尖叫着四散而去。
片刻间就已有四个人血溅长街,已令人心惊胆裂,何况他们死得又如此悲壮,如此惨烈。叶尘目睹整个过程,也是悚然动容。
白子轩却还是神色不变,冷冷道:“白泉。”
他身边一个健壮高大的剑客越众而出,躬身道:“在。”
白子轩道:“去查一查这四个人是谁主使的,竟敢到这里来颠倒黑白,血口喷人,挑拨我和小师弟之间的关系。”
白泉道:“是。”
此时白沧海早已从马车中出来,脸色异常难看,淋着雨看着白子轩说道:“他们若真是血口喷人,你何必杀人灭口?”
白子轩叹了口气,说道:“小师弟!你看见了杀人的是谁?”
白沧海没有说话,忽然跃起,窜入人群,只见他身形四起四落,突然就有四个人从退到远处的人群中飞出来,“砰”的一声,重重落在街心。
叶尘看见四人的穿着打扮,却是脸色微变,这四人和昨晚刺杀鬼医的那名剑客一模一样,应该是镇守瘦西湖四处剑阁的剑庄剑客。
白子轩居然还是神色不变,道:“白泉。”
白泉道:“在。”
白子轩道:“你再去查一查,镇守瘦西湖四处剑阁的剑客为什么会突然刺杀刚才那四人。”
白泉口中道:“是。”但他却连动都不动。
白子轩瞳孔收缩,深深的看着白泉说道:“你为什么还不去?”
白泉脸上忽然露出很奇怪的表情,忽然咬了咬牙,大声道:“我用不着去查,因为他们四人是我拿着剑主令牌从瘦西湖请来,提前埋伏在这附近的。”
白子轩的脸色终于骤然变了,他当然知道白泉这句话中的含义,剑主昏迷之后,剑主的令牌便由他保管。
白泉大声道:“少主天未亮,便将剑主令牌给我,让我去瘦西湖请四位专司刺杀的剑客藏在人群中,伺机而动。”
白沧海忽然一把从车厢中拉出章春柔,然后陡然出现在白泉旁边,将其拉起,就好像提着个纸人一样,斜飞四丈,掠上屋顶。正是叶尘藏身在墙角的这个房屋屋顶。叶尘本能的向后退去。
只听急风骤响,十余道剑光堪堪从他们足底擦过,白沧海出手若是慢了一步,白泉也已被杀了灭口。
但是这屋上也不安全,他的脚还未站稳,屋脊后又有一道剑光飞出。
直刺白沧海的咽喉。
剑光如惊虹,如匹练,刺出这一剑的,无疑是位高手,使用的必定是把好剑。
现在他们想杀的人,已不是白泉,而是白沧海。
白沧海就算剑术再高,可是双手各夹着一个人,又能怎么样,只能依靠高妙的身法躲闪。同时又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话:“你若是不帮忙,我保证下一刻整个扬州城都会知道你的身份。”
声音不大,正常情况下,除了白泉和章春柔之外,也就那名正冲着白沧海连连出剑的剑客能够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