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颜妍的通话还在持续,权衡了片刻之后,我终于对她说道:“她不是有助理吗?你给她的助理打电话,我这边确实不太方便过去。”
颜妍一阵沉默之后,对我说道:“行吧,你不方便的话我就不勉强你了。”说完后便挂断了电话。
她的立即挂断,让我感觉到了她对我的情绪,可我已经实在不想将自己和简薇私下的生活捆绑在一起,我相信,即便我不去,也会有其他人送她去医院的。
刷卡付费后,我拎着买好的红酒回到了车内,系上安全带时,米彩向我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愣了一下,笑了笑道:“品类太多,就多挑了一会儿。
我怕她追问下去,说完后便启动了车子,然后将注意力放在了开车上,而她也并沒有再追问,依然情绪很高的看着车窗外的落雪纷纷,可我的心境却已经发生了变化,很难去分享她此时的快乐,也许罗本说的不错,我就是个不善于伪装的人,快乐或是忧愁,都喜欢挂在自己的脸上,他管我叫臭不要脸,但是深陷于凡尘俗世中的我们,已经很难去说起脸面这个词,包括罗本,也许要不了多久,我便可以看到他不要脸面,撕心裂肺的样子。
我有些焦虑,不自觉的提升了车速,以至于这一路的雪景,还沒有充分的欣赏,我和米彩便已经回到了老屋子。
......
客厅里,我们坐在餐桌旁,可以看见那雪花飘落在阳台上,落在吊兰上,好似水晶挂坠般低垂着,美得就像置身于画卷里……这本该是个完美的夜晚…
一瓶红酒已经被我们喝的差不多,我又打开了第二瓶,米彩向我摇了摇头,道:“昭阳,我不能喝了,有些头晕。”
“已经打开了,就再喝一小杯吧......今天开心,多喝一些也沒什么…”
我的“热情”让米彩有些难却,她点了点头,于是我又给她倒了半杯,很快便陪她喝完了这半杯,她似乎真的喝多了,只是简单的洗漱后,便回了房间,躺在床上休息,我帮她盖好了被子,确认她已经熟睡,心中再次陷入到担忧和纠结中,我不知道,这个时候是否已经有人将简薇送进了医院,她又是否摆脱了病痛的折磨。
我终于按捺不住,拨打了简薇助理的电话,可得到的结果却是:她已经在杭州出差3天了,于是我又给颜妍拨打了电话,颜妍说,简薇已经请她的助理将她送进医院了,这截然不同的说法,让我当即判断出:简薇这个女人肯定还在独自承受着煎熬,独自死撑着病痛......
我的坚守,刹那间在她病痛的面容中,破裂......咬了咬牙,终于披上了外套,轻轻关上屋门,离开了这间在此时给了我很多心理压力的老屋子,我知道这么做,米彩会很不开心,可更担心简薇,也心存侥幸,我知道,已经酒醉的米彩并不会在这个夜晚发现我的离去。
.......
出了小区后,我便乘坐出租车去了简薇的住处,然后小跑着进了楼道,一來,我担心简薇,二來,我想尽快结束这个麻烦的夜晚,然后平静的回去睡上一觉,第二天便忘却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我清醒的明白着,天大,大不过米彩在我身边,此时,她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我站在门外,按着门铃,里面传來简薇虚弱的询问声:“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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