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得意又道:“我说如何,但凡一举一动,均在乌前辈法眼之内……”他身旁的恒羽青、焦赫与邱安也是颇为欣慰,一个个露出笑脸。
岚隐听说“乌术”前辈,或也惧怕,或也意外,果然是脸色微变。而不消片刻,他再次冲着那个黄瘦脸皮的中年人上下打量,疑惑道:“你是乌术……”
来的正是无咎与蔡家姐妹。
蔡家主在客栈安顿下来之后,久久不见焦赫四人的到来。既为同行的伙伴,相互照应也是应有之义。当发现岚家的弟子带走了四人,她暗感不妙。所幸乌前辈还算仗义,带着她姐妹俩前来讨人。
不过,这位乌前辈一路之上不是拿出几块玉牌来回比划,就是自言自语抱怨不停。什么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还有从来便宜不好占,稍有不慎便蚀本,等等……
而不管怎样,一行三人还是及时赶到了岚家。
无咎穿过门楼,慢慢停下脚步。他的眼光掠过宽阔的庭院,层叠的楼阁,碧翠的荷池,以及被困亭中的四道人影,转而看向池塘对面的岚家主,随即点了点头并报以微笑:“放人!”
他像是在与熟人打招呼,而言简意赅的两个字却是明明白白。
他要岚家放人!
岚隐却是不为所动,沉声道:“你不是乌术!你的修为,也不相符……”
无咎的下巴一抬,淡淡道:“哦……”
“我曾于万灵山修行多年,认得筑基修为以上的所有的高手与前辈。你虽然与他五官相仿,而话语神态却相差甚远。尤其你修为难辨,不像是出自于万灵山一脉……”
“放人!”
无咎不等岚隐将话说完,张口打断又是两个字。而淡淡的口气中,多了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
岚隐没有想到来人如此的蛮横,微微一怔,不免谨慎起来,沉声道:“我已禀报万灵山的虞师长老,只说有贼人出没。他即刻便至,你不妨与他理论……”
“虞师?”
“嗯,据我所知,万灵山只有虞师长老留守,余下的高手,已尽数前往南冥海……”
“当真?”
“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冒充乌术?”
当无咎听说万灵山的高手已尽数赶往南冥海,稍稍意外。他两眼中精芒闪动,周身的威势倏然变化,随即波澜不惊的面皮上突然绽开笑容:“嘿,你不要管我是谁,我再说最后一次,放人!”
岚隐看得清楚,诧然道:“你……你是人仙高手?”
与之瞬间,仿如寒霜陡降,百丈池塘已被杀气笼罩,便是那片片的荷叶也在颤抖摇晃不停。几个岚家的弟子更是不堪应付,吓得连连后退。
那是人仙高手的威势,不容抗拒!
岚隐脸色大变,失声道:“遵……遵命!”
他再不敢侥幸,慌忙拿出一块玉佩划动。
荷叶池中的石亭闪过一层光芒,禁锢的阵法瞬间打开。
归游四人像是重获天日般,相继冲出亭子:“乌前辈……”便是焦赫与邱安也是连连拱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无咎却是没有理会四人,而是远远盯着岚隐手中的玉佩,猛然往前一步,抬手便抓:“拿来——”
岚隐打开了石亭禁制,借机往后退却,却又举起玉佩,便要再次挥动。谁料一声厉喝突然响起,紧接着声到人到。原本尚在门楼前的人影,霎时横跨百丈到了面前。他惊慌失措,无从躲避,眨眼之间,所持的玉佩已被强行夺了过去。
而无咎抢得玉佩,就势落在水榭前的石台上:“此为何物?”
岚隐犹自愣在原地,脸色苍白,浓黑的胡须微微颤抖,后脊背似乎有冷汗直流。方才的那一刻,便好像在生死的悬崖边上走了一遭。所幸又活了回来,却依然余悸难消。
“此乃……禁制玉佩……”
无咎拿着玉佩端详之余,眼光斜睨。
岚隐的心头猛然一跳,慌忙又道:“百丈荷塘,以及当间的石亭,均为阵法所在,全凭玉佩开启……”
岚家的池塘,名为荷塘晓月,看似一处胜景所在,实则暗藏阵法而戒备森严。
岚隐说到此处,有些心灰意懒,摆了摆了手:“我早已离开万灵山,仙门的是是非非与我无关。只求前辈离开此处,虞师长老即刻便至,唉……”
他当年也是万灵山的弟子,只因不喜纷争,这才返回聚星峡独守逍遥,而如今万灵山生变,又不得不接受号令,虽然有心摆脱,却又身不由己。
无咎冲着手中的玉佩点了点头,有了计较,拂袖一甩,四道淡淡的光芒飞过池塘而去。
归游四人已跑到了门楼前,有所察觉,慌忙转身,竟是四面玉牌到了面前。各自抓取玉牌在手,这才发觉上面刻着仙门标记以及各人的名讳。
“哎呀,此乃仙门令牌?”
“如假包换,你我已是仙门弟子!”
“乌前辈,缘何少了蔡师妹的令牌……”
“少啰嗦,且去庄外等候。我与岚家主,唠唠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