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嘿嘿,此乃调虎离山之计!”
太虚更加得意,嘿嘿乐道:“那小子身中丹毒,难以躲藏,唯有帮他引开众多高手,方能助他脱困。你我只管就此寻去,找到他轻而易举!”
“有了老弟的相助,必当事半功倍也!”
祁散人深以为然,便要动身,却又稍作沉吟,提示道:“彼此不妨间隔千里,以免疏漏,但有意外,相互照应!”
太虚点头应允,不无振奋道:“你我对付的乃是整个神洲仙门呢,真是难以想象!事不宜迟——”
他在外游历多年,并非游山看水。而他如今与祁散人结伴,或许为了一个相同的心愿。至于究竟如何,眼下还无从分晓。而即将到来的挑战,已足以令其振奋不已。
祁散人却是看向来路,忽而问道:“老弟,你方才为何捉弄那个女子,难道不怕她泄露你我二人的行踪?”
“即便被她识破,料也无妨。谁让你的弟子到处招摇撞骗呢,骗得小丫头芳心暗许……”
太虚甩开大步,笑着又道:“嘿嘿,真是有什么样的师父,便有什么样的弟子!”
“胡说八道!”
祁散人啐了一口,随后追去:“且说说如何破解丹毒……”
“我问了师兄,只有一个法子……”
“你返回了楚雄山?”
“咳咳,顺道而已……”
“你楚雄山的神剑,究竟有无丢失?”
“只要那小子能够抢得万灵山的神剑,到时候再说不迟!不过,万灵山早已严阵以待,想要闯入万灵谷,并最终得到神剑,又是何其难也!”
“有你我二人相助,且看天缘造化!”
两位老者穿过树林,又去了十数里,相互拱手告辞,相继御剑腾空而去。
……
三月的中旬。
清晨。
旭日升起,晨霭尚未散去,道旁的野草上还带着露珠,几只蝶儿在花丛中翩跹婀娜。
而正当寂静时分,林间响起一阵车轱辘的动静。继而马蹄踢踏,一辆马车循着乡野小道缓缓驶来。
赶车的是个男子。
其粗布短衫,卷着裤腿,穿着破鞋,头戴斗笠,怀抱着鞭子,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的模样。而马儿的脚步愈来愈慢,他忍不住抬起头来,露出一张黝黑的面孔,有些不耐烦:“畜生,磨磨蹭蹭,欠打……”
他恶声恶气骂了两句,高高举起鞭子轮起来,竟也“呜呜”声响,很有车夫的架势。而鞭子在半空中转了几圈,竟“呼”的奔着他的脑袋抽来。他应变极快,伸手抓住鞭梢,这才免于狼狈,却尴尬不已:“噫,抽个鞭子也有门道!”
见过车夫甩鞭子,很是轻巧,而亲身体会,又是另一番情形。
而对于某位无先生来说,甩鞭子与驾车都难不住他。一回生、二回熟,他要成为一个真正的车夫!不过,在成为车夫之前,他已变成了一个黝黑、粗犷的乡下汉子。
所谓的无先生,自然便是无咎。
他逃出地下洞穴之后,接连施展冥行术。唯恐耗尽了修为,便于途中匆匆躲藏,却不敢抛头露面,只得找个山洞隐身。其间察觉天上神识乱飞,更是不敢轻举妄动。过去了一个月,再不见有何异常,这才悄悄溜出山洞,寻至左近的一个村子,用金锭换了衣衫与成套的马车,又乔装易容一番,然后赶着马车踏上陌生的路程。
往何处去?
之前为了摆脱追杀,途中几经转向,慌不择路之下,竟意外逃到了何服的腹地。从村中打听得知,此处距离万灵山不过千里。而想要赶往的海边,尚在正南方的万里之外。
万灵山既然要对付自己,应该早有戒备。
且就此往南,赶往海边。既然所中的丹毒来自于深海之中,且追根溯源,最终又将如何,一切随缘。只是万里之隔,太过遥远,即使赶着马车,也要半年的路程。
无咎继续挥动着鞭子,好不易甩了个脆响。马儿受到惊吓,紧跑了几步。他咧嘴微笑,却不忘伸手拉着斗笠盖住脸庞,又前后张望,黝黑的脸色中透着几分郁闷。
此时体内所剩的修为,已不足从前的两成,与羽士的八九层相仿,莫说御剑飞行,便是施展御风术都难以耐久,更休提什么法术神通。而这仅有的修为,还要用在紧要关头。所幸神识消耗的法力甚微,尚不至于耳目闭塞。
不过,大海尚在万里之外,却不得御剑,不敢施展身形,更不敢轻易动用法力,还要躲避万灵山的追杀,此去的凶险与艰难可想而知。
唉,境遇如斯,多想无用。不管怎样,都不能眼睁睁看着修为耗尽而坐以待毙。即使不能赶到海边,也要设法远离万灵山。但愿乔装易容之后,能够逃脱这次劫难!
无咎挥动鞭子,“啪”的一声炸响。清脆的鞭声传出老远,一群飞鸟冲出树林飞上半天。
嗯,是不是意味着好兆头?
他来了兴趣,挥鞭再甩。断断续续的脆响声,在林间回荡。
马车继续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