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无论是谁都现不了,”高宝伟的双眼从众人身上一扫而过,在林锦鸿身上却停了一会儿,林锦鸿身上那身血衣实在是晃眼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商量出个章程來,统一口径,尽量将事件的影响降至最低点,”
现场的人员大部分都是官场老油条,自然听得懂高宝伟的话中话,怎么尽量将事件影响降低至最低点,说白了就是隐瞒数据,比如死十个人向上汇报则报一人,把重伤的尽量说出轻伤,把轻伤的说出沒伤等等,反正这些事情在官场上绝不少见。
众人都明白眼下这个紫竹镇矿区事件如果真的如实上报,那么绝对会震惊全国,别说是沐源县吃不了兜着走,就连省里也会头痛十分,高宝伟在心里已经将陈家和高系两方人骂的狗血淋头,捎带着连林锦鸿也遭了无妄之灾,郝缥靓点了点头,“我同意高书记所说的,矿区事件的影响是相当恶劣的,如果沒有林市长再紫竹镇,这件事不知道会发展到什么地步,”说完她向林锦鸿看了眼,她这话看似赞扬林锦鸿的,但实际上并不如此,她弦外之音就是如果林锦鸿沒有出现在紫竹镇,那么这件事情或许不可能发生,即使发生了也不会像眼下这样不可收拾,她不知不觉间将责任全部推到林锦鸿的身上了。
郝缥靓停顿了下,还想接下去说的,但是突然感觉犹如一道实质性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全身的汗毛倒竖,她微微一惊,忙抬头见林锦鸿正盯着自己,配上他的那身血衣,郝缥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接下去想要说的话一下子全忘光了,林锦鸿也不等郝缥靓有所表示,微微哼了声,道:“高书记,我认为眼下还有件重要的事情得先做了,紫竹镇发生矿区事件,我想问问这紫竹镇到底有多少黑煤矿存在,”
“不去堵源头,只想着就事论事,不久的将來,紫竹镇矿区事件还会发生,堵得了一次、二次嘴,但堵不了第三次、第四次,我们党员同志不思怎么解决问題,只想着推卸责任,那如何开展工作,如何发展经济,如何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所以,我建议,从明天开始加大力气整治各类矿产,确保安全生产,坚决取缔非法小黑矿,打击非法矿主,该罚的罚,该抓的抓,绝不手软,我们如果沒有这种决心,绝对是堵不住幽幽众口的,”林锦鸿坚定的道。
谁也沒想到林锦鸿会在这个时刻说出这样的话,就连杨景磐也想不到,林锦鸿这样说,算不算跟在场的全体人员作对呢,现在会场的所有人都想着将这件事情隐瞒下來吧,包括自己在内也其实有这个想法的,这件事情实在太大了。
林锦鸿想要跟所有人作对吗,当然不是,他还沒疯狂到这种地步,跟所有人作对,他还沒通过市人大的考验呢,他说这些看似疯狂,但是有自己的想法,高西蒙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的,那么高宝伟想要堵嘴,高副省长肯定会在这件事情大做文章,到时候整个嘉州市的官场反而陷入被动局面,别说是高宝伟,自己也要被拉下泥潭中,这是林锦鸿所不愿意看到的,因此他才会如此高调。
这些话虽然刺耳,但是稍微用点心就知道林锦鸿说得很有道理,高宝伟不愧是市委书记,他初一听到林锦鸿的话也脸色大变,不过很快就反应过來了,慢慢品味出话中的意思,高宝伟能听出來,并不意味着其他人也能听得出來,尤其是感觉自己权威受到挑战的郝缥靓,更是静不下心來品味林锦鸿的话,只见她的脸色由红变青、由青变白、最后干脆是茄紫色,色彩很是丰富,“林书记这话时什么意思,难道说……”
“郝缥靓同志竟然连这样的话都听不明白,你这常务副市长到底是怎么当的,”林锦鸿皱眉冷声道,这郝缥靓简直太不识抬举了,别说其他东西,怎么说自己也是市长,而郝缥靓只不过是个副市长,无论怎么强势,在人前这必要的尊敬还是需要的,她竟然不识好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自己的耐心,林锦鸿自然不会给好脸色,反正郝缥靓不是自己拉拢的对象,而郝缥靓原本就一条心的跟自己死磕到底,自己沒必要跟她客气什么。
郝缥靓一时间被林锦鸿呛得讲不出话來,高宝伟也看了眼郝缥靓,“郝缥靓同志,这件事情,林市长说得还是比较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