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姚宜宾的第二句话,徐勉顿时愕然,姚宜宾先是说起县委副书记的人选,现在又提到县局马晨,这态度就相当的令人感觉暧昧了,难道市里有意让马晨接任县委副书记,不,不大可能,如果是这样,那自己在县委常委会议上还有发言权吗,市里绝不会愿意看到新康县让林锦鸿一系人马独大局面的出现。
“怎么,徐勉同志对马晨同志有不同的看法,”电话那头的姚宜宾见徐勉长时间沒回答,略略提高了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題,同样一句话,现在听起來比刚才那句更威严。
徐勉蓦然惊醒,忙道:“沒,沒意见,只是……”
“既然沒意见就好啊,恩,县里同志的意见,我们还是会考虑的,”姚宜宾淡然打断了徐勉的话,“不过,徐勉同志啊,身为县委书记,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嘛,不能给新康县党委脸上抹黑,抓紧时间,对县委招待所的有关同志进行必要的思想教育,要有敬业精神,”他说完,也不管徐勉有沒有听进去,听进去多少,砰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徐勉张了下嘴,耳边传來一阵嘟嘟的忙音,手上的电话咣的一下惯在桌上,说此时的徐勉气急败坏也不为过,徐勉在生闷气,市里也有人在大生闷气,市委秘书长办公室,凌永康的电话也摔的咣咣作响,凌永康,好像在一刹那间苍老了许多似的。
新康县公安局,马晨发动的清理行动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越來越多的有问題警员被揪了出來,新康县百姓叫好声四起,不是的有百姓前去县局门口,想看看马晨这位铁血手腕的公安局局长,马晨的声望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悄然膨胀,无限的放大……
势,累积欲盛,所到之处便如破竹,一手导演这一切的林锦鸿正安然坐在一个破败的小学教室中听课,凄厉的北风肆虐着,从硕大的缝隙中,钻进教室回旋着,小孩子们不时的搓着双手,抚摸着小脸蛋,驱赶着寒意,二十來分钟过去,站在讲台上的年轻女老师便会宣布下课,让底下的学生出教室活动一圈,暖暖身子,这是金永县下辖的一个贫困乡,人均年收入不足四百元,小孩身上穿的都不厚实,也只有靠这样來驱寒了。
林锦鸿和黄婷也出了教室,來到操场上,看着四处奔跑,不时传來阵阵欢声笑语的学生,黯然叹了口气,说是学校,其实就是三间破木屋,屋外有个小院子被当做操场,供学生课外活动用度,整个学校四十人,一到三年级挤在一个教室中,四年级、五年级各有一个教室。
林锦鸿两人走向那个年轻的女老师,她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脸色有些黝黑,但脸上的表情却很恬静,条件虽然艰苦,但她好像很满足,“李老师,你在学校里呆了多长时间了,”林锦鸿与她握了下手,在林锦鸿两人刚到学校的时候,就曾找到校长,说明自己两人的來意,老校长便给他们两人介绍了学校的三位老师,并将他们安排在一到三年级这个班里听课,林锦鸿才知道这年轻的女老师姓李。
“三年了,其实我才高中毕业,本來是沒有资格教他们的,但学校条件太差,沒有人愿意來这穷乡僻壤教书,我便做了代课老师,”李老师说话间,显得有些腼腆,或者说是因为自己才高中毕业,而眼前两人却是正规大学毕业,而显得自卑吧。
林锦鸿笑了笑,“我刚才听了李老师的讲课,很好啊,我们两人这两天也听过不少课,大多是县城的重点中学、实验小学的,那些所谓的特级教师讲得课,反而沒有李老师这样质朴实在,我从中发现了点原因,就是两者的心态不一样,李老师因为心态端正,切实将学生放在心上,讲得课才能引起学生的共鸣,学生才能真正听得进去,记得住李老师所传授的知识点,哎,无论做什么事情,心态都很重要,要找准自己的位置,”
李老师笑笑,她觉得大学毕业的人讲话就是有水平,她静静的听着,林锦鸿叹了口气,“李老师,据老校长介绍,整个乡才三所小学,一所中学吧,而且这几所学校都跟眼前你们的学校差不多,据我所知,近些年來,湘省一直在强**育改革,难道你们县教育局就沒有出资建一所像样点的学校吗,”
“有,去年建了一所新学校,今年已经被乡政府征用了,当成了办公大楼,”
林锦鸿和黄婷闻言面面相觑,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