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两眼仍然炯炯有神。
苏小川等宋刚坐定后,说:“我们不能低估对手的能力哟,他们可能已经到了省里面。我现在呢,很担忧你的政治前途。老弟,你是不是有项什么计划在实施?方便的话可以跟我说说,不方便就算了。我想,你在政治上再这么韬光养晦,我真担心这里的人正好利用你这一点,让你做老了,那时,想恢复元气只怕就来不及了。”苏小川说。
“是有项计划在实施,但是,这与我的政治前途关系不很大,因为,这项计划是由黄涛、丁俊军交给黄庭宏的。”宋刚看着苏小川说。
苏小川稍稍沉思了一会,说:“嗯,我大体能猜到了,很高明的一招棋,到底是高手。我理解了,你可以不说了。问题是,黄庭宏到时能不能顶得住这边的压力?在政治上,有时不见得就有什么真心朋友啊。要是明年能够通过你们的计划,最多后年吧,那问题还不大,要是通不过,你再这么压在下面,起来的机会就渺小了。”
“你是说,公司在后年之前必须展开全面的攻势?”
“是,明年就要有大的动作。狗急了还跳墙,那几个对手要收拾起来,没那么简单,他们不见黄河心不死的,必定要进行最后一搏。他们的撒手锏无非是双管齐下,那边把你窝死,这边使用些歪门邪道,打两头,绝杀。”
“嗯,……很麻烦,现在大政方略已经定了下来,保黄庭宏就只能舍我,我冒出来,计划就完了,黄庭宏也就彻底的失望了,那他就别再想施展什么雄才大略,最终,也就是个平庸的部级干部。”
“没有两全齐美的法子?”苏小川看着宋刚的眼睛说。
“难,可怎么好中途变卦?我出来,黄庭宏独享其功的难度加大,我们分享,那这计划实现的可能性就基本上没有可能性了。当然,除非有一种情况,借助外力,很强的外力。”
“对,可是,动用我们的资源,终究力量不够。……好吧,我们别急,先考虑到这里,看看这外力能不能再积蓄多一些,我们一起想办法吧。”苏小川望着窗外,外面是城市橙红色明亮的天空,继续说:“时间不等人啊,人家两头打,咱就两头进攻。针锋相对,不见得我们就输。”
“费迪南福熙于1918年第二次马恩河战役中向他的上峰报告战场情况,他说:‘我的中军正在放弃;我的右翼正在退却;形势很好,我正在进攻。’这是第二次马恩河战役的经典之语。”宋刚笑着说。
“剑走偏锋,那当然好啦。可人家都把咱*上梁山了,没有周旋的时间了。也许,老弟你还有的是时间,可我,一颗定时炸弹在这里,说不准哪天就炸了。所以,我有些等不及了。”苏小川这话说得有些凄凉,但又充满豪情。他想在有生之年在搏一回。
“共奏一曲笑傲江湖。”宋刚看着苏小川,嘟哝了一句。
“好好,我们就一起共奏一曲笑傲江湖吧。”苏小川说。
“您觉得我现在放弃已经谋定的策略?”宋刚显得有些顾虑。
“对。兄弟,你回去以后,赶快积累人气,政绩永远赢得民众欢心的事,积累政绩。正道、歪道、邪道,只要是对百姓有利的事,多做,大张旗鼓地做,做得让你的对手胆寒,你的对手恐惧。赢得了百姓的心,赢得众多品质良好的干部的拥戴,我量那几个跳梁小丑也奈何不了你。不走偏锋了,你前一段时期让着汪少华之流,这偏锋没必要再走了,咱们就堂堂正正摆开阵势,和他们干一场。我相信,大多数的干部和老百姓眼睛是亮的。起来,宋刚老弟,起来!”
宋刚笑了笑,他希望再成熟一点,希望有更好的办法,因此,这次,他没有立即附和汪少华,而是沉思着。他得想到第二步棋、第三步棋,甚至更远。
苏小川看着宋刚的沉思,没有打断宋刚的思路。他知道,宋刚不是莽夫,他在熟虑,这是苏小川最佩服宋刚的地方。
“看看,先看看,这事事关重大,我们必须在有必胜的把握时再亮剑。外力,积蓄外力,至关重要。”宋刚似乎是对跟自己说。他所说的外力,是指宋刚的计划需要大量投资商们的全力支持,梅林集团加上陈氏集团是不够的,还需要更多的投资商。可是,在短期内,宋刚与苏小川能够笼络到支持自己的投资商吗?
“车到山前必有路。你有时间,我没有时间啊,老弟。并且,我感觉,我的想法是对的。”苏小川有些激动。
“庙算,多算者多胜,少胜者少胜,不算者不胜。”
“庙算固然重要,我想过,可是,往往,最佳的决策是在战壕里作出的。”苏小川今天显得有些沉不住气。
苏小川真的沉不住气?因为自己的病情?宋刚不这么认为,宋刚想,苏小川没有沉不住气的时候,肯定是这段时期他经过了深思,他觉得有必要出手了,也许,这没有逻辑的合理不合理的问题,是一种感觉,一种不能用语言表达的直觉。直觉告诉苏小川,宋刚到了该雄起的时候了。所以,才会有今天的迫不及待。
“好吧,苏兄,咱们这次可就不讲究什么谋略了,该出手时就出手。”宋刚说完,和苏小川一起哈哈大笑起来。在客厅里的余佑与叶丽华相视一笑,心想,这对老少,不知道什么事谈得这么高兴,肯定又是什么豪情壮志激发了他们的斗志,真是一对知音。
宋刚决定,临机而动,不放过机会。这不是因为苏小川说服了他,而是苏小川的感觉说服了他。宋刚感觉苏小川的感觉了,他觉得这种感觉是天赋的表现,他们有了共同的感觉。
这种不能用语言表达出来的感觉,决定了宋刚后来的仕途,宋刚的官运。
宋刚在几年以后,在谈及此事时,自己也奇怪,为什么两个素称有谋略的人,怎么突然就凭着这感觉走了过来。想想后来所经历的一切,宋刚也觉得有些心惊,有些悚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