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莹调到了临江市南区宣传部任副部长,宋刚微微有些吃惊。
杨莹打电话给宋刚,问宋刚可不可以来祝贺一下她。宋刚笑着开玩笑,说:“你是请客呢还是讨祝贺呢?要是请客,那我就带个红包来,要是讨个人来祝贺,那我就送个人来。”
“送个谁呀?”杨莹问。
“当然的我自己了,你不是跟我讨吗?你看过从别人袋子里拿钱做施舍的吗?”宋刚开着玩笑。
杨莹说:“随便你啦,只要你来,怎么着都行。那我就在米萝咖啡厅等你啦。”
“还有谁呀?”宋刚问。
“你喜欢热闹?你快过来吧,祝贺一下我,我求你啦还这样小气?我今天真的高兴,没人分享真的难受。快点罗,我高兴得要死,好容易调到市里来了,千辛万苦才搞掂,我怎么会不高兴呢?”杨莹今天真的太高兴了。
宋刚开车去了米萝咖啡厅,这是过去常来的地方。原来在这里等候他的是鲁玉,现在,变成了杨莹。他一想到杨莹,心里就有些心跳加速,一是那晚他们两同床而卧,两人君子和淑女,却被她姑姑误以为他们两在那里风流快活,还让她姑妈姑爷羡慕不已;二是他们去解释假装夫妻的事,没想到她姑妈竟然怂恿自己的侄女做宋刚的情人。
今天,杨莹请宋刚祝贺自己的快乐,宋刚起先觉得有些尴尬,后一想,两人还同床而卧过,还有什么过不了的关?于是,他坦然地走进了米萝咖啡厅。
杨莹的打扮仍然是那次去姑妈家时穿的那一身衣裙,她认为这是她最漂亮的一身装束,当然,宋刚也这么认为,不过,这身衣裙让他不由得又联想到了那一晚的情景。心跳得更加厉害了。其实,杨莹何尝不是呢?她今天在打扮时就犹豫了半天。本来,她又买了身更漂亮的衣裙,但犹豫之后不知不觉还是穿了这一身衣裙,后来她自个儿琢磨,忍不住笑了,她依然留恋那一晚,似乎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那一天。
在电话里说话时,杨莹很放得开,宋刚的玩笑话也没什么顾忌,可是,两人一见面有些不自在起来了。除了“你好。来了?”“祝贺,真心祝愿你。”之类的客套话,半天也没顺顺畅畅地打开自己的话匣子。
最后,还是女人大方一些,杨莹看着宋刚的眼睛,突然“呵呵”地笑起来,把宋刚也逗笑了。两人相视着大笑之后,才变得坦然自在起来。
他们俩又和那天一样无拘无束地聊着天,都觉得这样很快乐,很高兴。
杨莹说:“选择一个朋友,就是选择一种生活方式。自己修身养性是交到好朋友的前提,等于给自己打开了最友善的世界,能够让自己的人生具有光彩。真正的朋友不是在一起有聊不完的话,而是即使不说一句话也不觉得尴尬。我觉得,和你交上朋友,是我这一生很幸福的事。”
宋刚说:“我也是一样,有我们这种经历的朋友,只怕是很难再找到了。杨莹,我觉得你离婚以后反倒是更快乐了。那天,我可能错了,你认识鲁玉吧?她说,她想离婚,我劝她还想一想,她离婚对她的影响很大,看到你,我觉得我错了。我记得有个故事是这么讲的,一个苦者找到一个和尚倾诉他的心事,他说:我放不下一些事,放不下一些人。和尚说:没有什么东西是放不下的。他说:这些事和人我就偏偏放不下。和尚让他拿着一个茶杯然后就往里面倒热水,一直到水溢出来,苦者被烫到马上松开了手。和尚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事是放不下的,痛了,你自然就会放下。我觉得他这话似乎就是对鲁玉说的,所以,我那天不该劝她,该放下的就该放下,背着,永远是个包袱,一辈子很累的。”
杨莹说:“哦?鲁玉的婚姻也不幸?我还伤感天下人就我一个人倒霉呢。鲁玉可是个名人呀?她要做出这选择真还不容易。唉,自古红颜多薄命,这话也很实在呢。几时我也见见鲁玉?……她不会也是你的……?”
“我的什么呀?”宋刚问。杨莹脸红了,说:“不说了。真的,如果方便的话,我倒是想见见她。”
宋刚说:“那有什么不可以的?也许,你们会成为好朋友。杨莹,你怎么就调到市里来了?没有听到一点风声呀?”
杨莹笑着说:“我又不是上了什么级别的人,副科级干部用不着惊动市委组织部的。说白了吧,还是胡国圣和朱齐两个帮的忙,还有,丁俊军给我带了个正科级干部的头衔,所以,工资也涨了一点。”
宋刚“哈哈”地笑着说:“都是一些搞不正之风的人,特别是这丁俊军,年纪轻轻,违反规定给你一个虚衔,到临江来领工资,不用他的钱就不心痛了。”
杨莹说:“也不用市里的钱呀,你市长心痛啥呢?小家子气。”
“我小家子气?好好,我认了,杨莹批评得对。”宋刚说完,喝了口咖啡,觉得苦了点,又加了一些糖。加糖的时候,他想起了鲁玉,鲁玉每次调的咖啡味道是最好的,苦甜正合适。
“你嫌苦了点吧?下次我就知道手位了。我喜欢苦点的,有点儿回味,余香甘甜。”杨莹很细心,其实不亚于鲁玉,看见宋刚加糖,她就默默地记住了分量。果然,后来宋刚和杨莹喝咖啡时,再没有自己加过糖了,每次都很合口味。杨莹接着说:“其实呀,这味道也是一个习惯和心情,第一次品过咖啡以后,品出味来了,以后就认为这味儿是最好的了。”
这话很有道理,宋刚想。突然,他又起了鲁玉,也许,那一次和鲁玉品咖啡是最愉快的吧,所以,后来每次喝咖啡都喜欢这味儿。
杨莹轻轻地笑了起来。宋刚问,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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