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尴尬的面孔,哈哈地笑着说:“大家也别愣着了,都是这样,并不是范乡长一个人是这样。这也不仅仅是我们江城的特有文化。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今后我们不来虚的,来实实在在的。例如,你们乡的税收只有一千万,那就一千万,别管去年多少。总按比率增加,那你们不会累死?企业不会拖死?那我们江城还要不要?”
“是,书记说得太好了。假东西害死人,我们为这假数据可费尽心思,自己都不好意思。”一位乡党委书记说。
另一个说:“是呀,计划生育,计划外生育问题在有的地方严重得很,可年年评先进,就看谁会做假。”
“不评他们先进咋办?上面来检查还靠他们做假呢。这次不评他先进,明年检查他们不配合,真数据一出去,那还了得?”另一个为那些人诉苦。
宋刚说:“我知道你们的苦衷,实实在在的现象。这些问题我们今后再讨论。现在,我想和你们商量一件事,你们回去把今年的实际数据报给我,行不行?”
没有人回答,谁也不敢出这个头,甚至是有些人根本就不知道真数据。
宋刚回到家里,婷婷苦着脸说:“你不在家,我真没法帮你守这家了。”
“怎么啦?”宋刚看着地上的礼品,说:“这些都是谁送的?”
婷婷说:“不停地有人敲门,烦死了。你看地上的东西,我一个女人家,和男人拼体力我是没法拼的,人家拼命要把东西放在这里,我也没法子。”
宋刚笑着对婷婷说:“书记夫人不好当吧?你说说都是谁送的?烟酒就算了吧,收下就收下了,人家也不容易,送不出去,几天几晚也会睡不着觉。”
婷婷指着这些东西一一说出它们是谁送的,有几样实在是记不起来了。想了半天,说:“这几样我真不记得是谁送的了。”
“咦?这是谁送的?”宋刚吃惊地问,婷婷赶紧上前看,也吓了一跳,那条烟开了封,里面是一匝匝人民币,“不记得了,有两个人都拿着这种袋子,分不清谁是谁了,我也不记得他们的名字,好像是乡干部。”
宋刚恼怒地把东西踢了一脚,“强暴,真跟被强暴了一样。”
婷婷急得手足无措,嘴里不停地说:“怎么办?怎么办呢?”
宋刚说:“办倒是好办,只是这种感觉难受。我明天交到纪委就是,可惜不记得是谁了,凭这点我就把他撤了。”
这一夜睡的很不好,宋刚想,其他领导那里肯定也是这样,要是往年,倒好说,今年准备大动作,那些收了礼金的人怎么向人家交差呢?
宋刚拨通了黄涛的电话,说:“黄涛,你这几天收了多少礼金?”
黄涛说:“不多,十几万吧,都退了。只是有的人送到我临江家里去了,还不好怎么办呢。”
宋刚沉思了一会,对黄涛说:“你们的准备工作做得怎样了?我准备提前行动,免得有些领导到时尴尬。”(未完待续)